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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问的陶公就是大名鼎鼎的东晋大诗人陶渊明啊。您说了,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?嘿嘿,咱可说明白了,我这是酒后“梦里问陶公”,纯属醉语。不过,真要想与陶渊明共饮论诗也不是件难事儿,您听我的,今儿晚就先喝上二两二锅头,也给陶渊明准备一个酒杯,喝完酒后悠悠然窜上卧榻,只待月圆梦醒时,便可邀魂对饮。那东晋的陶公辞官以后,只要有酒定会赴约,不信也试试!
诗人陶渊明辞去彭泽令后,整日与酒为伴,醉意之下写了一系列《饮酒》的组诗,充满田园情趣。我约他饮酒,一想研习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的美句,二想古为今用,探讨桃花源,顺便问问为何不提黄花开的事儿。孰想,谦虚美德自古有之,陶公竟也谦虚的不得了,他慢慢悠悠答曰:“做这首《饮酒》之三的小诗乃一时兴起,不值一提!在我俯首采菊东篱下时,确实未曾见得黄花开。兴许老朽双眼昏花,漏此美景?焉最可能之乃老朽酒后癫狂,只顾赏那菊花美韵了!后生果真想知道老夫那时的心境,须将那位自称‘东篱黄花’的隐士一同邀上,我三人也好把酒言欢,对酒当歌,再论上一回《饮酒》之三。若有雅兴,俺三人不妨再出新意,不但赏那‘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。’的美句,还可自由发挥,与我对吟。”
呵呵,我想的是对吟可以,不过咱只能吟出今日之感叹,要想体会1583年前的时光境遇,忒难!
事已至此,我即应允。陶公听罢,旋即携千年陈酿与我梦中相会。菜姥也够神奇的,竟然搭着陶渊明的时空彩云一同驾到,她可是咱博友,现代人啊?三人推杯问盏,喝到兴致之时,陶公首先言到:
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乃是我妙手偶得之笔,现在回味,也是在不经意间道出的‘绝妙好辞’呀!真可谓浑然天成,不工而工。”刚才还谦虚呢,这会儿他咋又吹起牛来了?
他自管接着说道:“清末秀才王国维对此赞赏有加,他说我这是‘不知何者为我,何者为物’,达到了物我合一的化境。”嘿嘿,牛皮越吹越大呀,清末民初的人和事儿你都知道,神了!这以后再评论陶公的诗还真得注意呢。既然今天见了面,咱还得实事求是啊!
你来我往,醉意渐浓的陶公得意地吟起这首有名的醉酒小诗:“结庐在人境, 而无车马喧。”
我马上对了句:“结庐在虚境,而今车马喧。”
陶公一边摇头一边纠正我:“应为‘结庐在人境,而无车马喧’。” 然后醉眼不解地看着我。
“陶公啊,我与您结识就是在虚幻的梦境之中,所以才把第一句改为‘结庐在虚境’才对啊!”我得跟他解释清楚。我接着又说:
“陶公有所不知,虽然我也向往那世外桃源般的田园生活,可今日却已难寻没有车马喧嚣之地。好山好水之处皆有停车场和山间别墅,车马喧嚣堪与都市相比呀。”我押上一口酒。
陶渊明摇摇头,醉意朦胧,也不听我的解释了,接着吟他的诗:“问君何能尔?”都这样了,我也不理会他的感受,吟到:“心远地不偏”。
他接下去吟出最有名的两句诗来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。”这个绝对是他的专利,我不能夺人之爱,也不能瞎改,这两句太有名了!没办法,咱只能接上后边两句:“山气已不佳,飞鸟无处还”。它一口气又将最后两句脱口而出:“此中有真意,欲辩已忘言。”我也不假思索地吟唱:“此中有真意,超脱已无言”
与陶公这一接触才感到,此公离世的时间太久了,他哪里想得到今天的南山非彼时南山!他所处刀耕火种的农业时代早就被高度的工业化替代了,社会发展到今天,世事变迁,能源消耗,空气污染,世外桃源仍然只是心中的梦想啊!
陶公似有察觉,遂自言自语:“难怪与后生相见,时空隧道出口这端雾气腾腾,幸遇‘东篱黄花’牵手而至,否则毁矣。”说完,化作一缕青云遁去。我心里想,您赶紧走吧,要不您老可能真的找不着回去的路嘞!咦,菜姥哪里去了?黄花开不开的问题还是没说清楚,下回再说吧。
清晨,酒醒。把我与陶公对吟的小诗整理出来,虽不可能诞生名句,但愿我们都能生活在清新的空气中,自由呼吸。
陶渊明 饮酒(三) 老杀手 醉语(一)
结庐在人境, 结庐在虚境,
而无车马喧。 而今车马喧。
问君何能尔, 问君何能尔,
心远地自偏。 心远地不偏。
采菊东篱下, 采菊东篱下,
悠然见南山。 悠然见南山。
山气日夕佳, 山气已不佳,
飞鸟相与还。 飞鸟无处还。
此中有真意, 此中有真意,
欲辩已忘言。 超脱已无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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